上次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,居然又要挨打。
“你疯了。”
身后某两团肉似乎产生了一阵幻痛,齐佑仓促地将视线从陆檐手掌上移开,重复了一遍:“你真的疯了。”
——齐小少爷看似嚣张跋扈,实际就是个纸糊的,一吹就歇菜了。
他拔腿就朝门外走,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“有病”。
“站那。”
两个字轻飘飘地从背后传来,齐佑颈后一凉,咬咬牙当作什么没听见,仅犹豫了一瞬就继续迈开脚步。
“我让你站那。”陆檐加重了语气。
齐佑又停了一下,像是强行找回脸面似的,转头发狠道:“你别拿着根鸡毛就当令箭,我爸同意怎么了?从小到大他跟个死人一样,这会儿想到要管我了?告诉他,没门!我不认了!”
陆檐闲适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,越过他的肩膀望了眼夜空,接着开始低头处理手机里的信息。
“没关系,你继续走吧,总到哪就在哪里挨,我不介意。”
齐佑不屑轻嗤,毅然决然地拖着双湿漉的球鞋快步离开,暗自发誓再也不要犯贱来找陆檐了。
我再来找他我就是狗,齐佑心道。
即便不敌北方寒冷,冬日的晚间,风灌进脖子里难免令人不适,齐佑没走几米就戴上了帽子。
他凭着记忆往村口走,一路不停,直到途经一家小卖部,不经意瞟去时肚子忽然开始叫唤。
齐佑刹住脚步,咽下一口口水。
橱窗里辣条品种繁多,颜色可人,说不馋是假的。
“肯停了?”
刚掏出零钱的齐佑被吓了一大跳,乍一转身,揣了根鸡毛掸子的陆檐就站在一米开外处,神色自若地看着他。
齐佑握着零钱的手指触电般蜷了蜷,心想这人怎么来真的,我要不要现在跑。
“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。”陆檐轻描淡写道。他步步走近,目光从呆滞的齐佑转向看热闹的小卖部老板娘,嘴角忽然挂起了笑:“李婶,让你见笑了,孩子不懂事,逃学,还逃打。”
语毕,他装作不经意地搭上齐佑的肩。
齐佑整个人呆成了一根棒槌。
李婶听罢也笑道:“哎哟,我家的也是,怎么打都不听。不过小陆啊,这孩子我怎么没见过,也是你弟弟?”
齐佑羞臊之余从女人的话中提取出了条关键信息,倏地扭头看向陆檐:你还有哪个弟弟?